2

「曼曼，怎么还不过来？」

微妙的氛围被呼唤声打破。

一个黄毛看见我们站在楼梯口不动，奇怪地找了过来。

顺便还不屑地瞥了我一眼。

「他啊，棠棠新找的男朋友，为了气长枫，你懂的。」

沈曼似笑非笑地睨了我一眼。

黄毛扔给我一串车钥匙：「哥们儿，我们等会弄烧烤，你去我车里把炉子搬下来点上。」

口吻中的命令意味理所当然。

我点点头，接过钥匙往外走。

一只纤细的手突然拦在我的胸前。

「不介意我陪你一起去吧？」

沈曼眉眼弯弯，笑盈盈地看着我。

我还没来得及回复，黄毛先不乐意了。

「他自己去就行，点炉子那种脏活，曼曼你一个女孩子就不要去了。」

沈曼的声音骤然冷下来：「你是在管我的事？」

「没没没，你们去，你们去。」

黄毛打了个激灵，灰溜溜走了。

沈曼拽着我往外走。

露在外面的肌肤时不时触碰我的身体。

我不知道要怎么和她搭话，沉默地走在她的外侧。

我无法确定梦里的春宵是我们共有，还是我的单相思。

何况我牢记沈棠的话。

沈曼不好惹。

我怕一不小心冒犯她，丢了沈棠身边这份能快速给妹妹攒手术费的好工作。

我僵硬地搬烧烤炉、点炭生火。

在第五次点不着火后，沈曼突然扑哧一声乐了。

拉长尾音，嗓音勾人又缱绻。

「小陆哥哥，这么紧张干嘛，怎么不说话？」

7

我浑身一震。

如果说之前我还有所犹豫。

那么这句熟悉的「小陆哥哥」足够让我确定。

沈曼也做了和我相同的梦。

沈曼接过我手里的火机，轻松点燃了炭火。

随后将手覆在我的手上，用指尖轻勾我的指腹。

「小陆哥哥，点火不能手抖呀，这里要用力......」

细腻的触感让我瞬间大脑空白。

梦里不是没有过类似的场面。

但远没有现在来得真实与冲击。

我盯着她纤细的脖颈，不由有些心猿意马。

沈曼似是也知晓我心中所想，不小心扭到了脚，柔若无骨地往我身上靠。

我扶着她倚在车边，半跪下来查看她的脚腕。

炭火烧得正旺，灼热的火星喷在我们身前，平添了许多难以言明的暧昧。

就在这时。

不远处突然传来逐渐靠近的脚步声。

沈棠的声音突然响起：

「陆以白，让你给我拿香薰，怎么去了这么久？」

8

我靠着车身，认真摆弄眼前的烤炉。

「周晨让我点炉子准备烧烤，我在弄。」

沈棠皱眉：「他指使你你就去？别忘了你是我男朋友。」

「我不想让你的朋友们为难。」

我笑笑，将手里的香薰递给她：「香薰我拿好了，给。」

「那你生完火快点儿回来，屋里的床单我睡不惯，给我铺个新的。」

沈棠接过香薰转身离开。

还没走出两步，她突然回头。

「对了，周晨说你和我妹一起来生的火，沈曼呢？」

沈曼啊......

此时沈曼正坐在我身后的车里，坏心眼地将手从背后伸进我的西装。

我面色如常，挺直脊背将她挡住。

「突然走了，你不想我多跟她接触，我就没问。」

沈棠点头：「对，你离她远点儿。我妹最讨厌你这样的，别惹她心烦。」

我垂下眼睛。

讨厌吗...

那我身后画圈作乱的手是怎么回事？

我甚至都能想象得到此时沈曼脸上玩味的表情。

沈棠没多怀疑，很快走了。

沈曼从车里出来，饶有兴致地看着沈棠的背影：

「小陆哥哥，沈棠让你离我远点呢。你说沈棠又不喜欢你，你上赶着当她男朋友图什么？」

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？

我没有回答沈曼。

而是最后检查了一遍炭火，转身离开庭院。

9

我从来没有抱着什么和沈曼展开一段浪漫情缘的心思。

即使我们在梦中交欢三月，沈曼看起来也并不讨厌我。

但我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。

一个除了生病住院的妹妹，其他一无所有的穷小子。

无论沈曼还是沈棠，愿意将目光停在我的身上，不过都是出于玩乐。

甚至比起刁蛮任性的沈棠，美艳动人的沈曼要危险得多。

稍有不慎，得罪她们这种生在罗马的大小姐，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。

况且我是作为沈棠男友来到这座别墅的。

这两个月凭着沈棠，妹妹的手术费已经攒得差不多了。

我打定主意，这场别墅轰趴结束后，就离开这里，换所陌生的城市生活。

10

晚饭前，沈棠整个人显得很兴奋。

「真的假的，长枫哥哥今晚就能到别墅？」

我拿烧烤夹的手一顿。

周晨打趣她：「那是，顾少听说我们棠棠有了新男友，再重要的事不都得放下？」

「顾长枫说让我们等等，他要来跟我们一起吃烧烤。这会儿怕是急疯了，估计车轮子都开冒烟了吧。」

沈棠的眼中漫上几分势在必得：「我就知道他放不下我。」

她环顾四周，匆匆忙忙地照镜子打理妆容，又不耐烦地踢我一脚。

「别烤了，你是下人吗？好好坐着，一会儿不许给我丢人。」

我放下夹子，穿着并不舒适的西装，按照她的要求摆出不羁的模样。

沈棠急切地抓着周晨的袖子：「我好看吗？」

「好看，特别好看。不过大小姐，你要跟顾长枫再续前缘，不怕沈曼不同意？」

「嘁，她懂什么，上次出轨只是长枫哥哥一时糊涂，我们误会都解开了。沈曼逼我分手，我还没找她算账呢！」

我挑眉。

一直都知道这个顾长枫是沈棠的白月光前任，只不过不清楚他们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，我也不好打听。

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出轨。

听沈棠的意思，应该是顾长枫出轨被发现，沈曼让她分了手。

然后顾长枫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，哄好沈棠，取得了她的原谅。

如此看来，沈棠可不只是任性刁蛮的大小姐。

她还蠢得无可救药。

周晨点头：「也是，长枫说他和他哥一起来。曼曼刚跟顾大少订婚，应该也不会为难你。」

「以后她嫁顾大少，你嫁顾二少，这岂不是妥妥的美谈？」

我愣住了。

11

顾家兄弟来时，所有人都表示出了热烈的欢迎。

顾大少称要和沈曼谈生意，在众人暧昧的眼光中上了楼。

只留顾长枫在庭院一起吃烧烤。

说实话，沈棠眼光不错。

顾长枫宽肩窄腰，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成熟男人的味道。

就是有点过了头，怪油的。

我特意往下扫了眼，腰间果然系着条史蒂芬的皮带。

沈棠之前特意让我买的那款。

顾长枫笑着和他们一一打招呼，并送上礼物。

递给沈棠时，还给了她一个拥抱。

就是刻意忽略了我。

我并不在意，安静地充当少爷小姐们的背景板。

但脑子里止不住在想沈曼，和刚刚惊鸿一瞥的顾家长子。

满脑子都是周晨刚刚说的他们已经订婚。

寒暄过后，大家纷纷落座。

沈棠向顾长枫介绍：「这是我男朋友，陆以白，长得不错吧？」

顾长枫施舍给我一个眼神：「哦？敢问在哪儿高就？」

「还是学生，差一个月毕业。」我回过神，礼貌地笑笑。

「令尊是？」

「爸妈很早就去世了，家里只有一个妹妹。」

「那一定给你留了不少财产吧？」

顾长枫穷追不舍，眼神嘲弄，故意要给我难堪。

刚才还热闹的众人此刻纷纷停下来，等着看这场好戏。

「怎么不说话，不会是没有吧？」

顾长枫眼神戏谑，勾唇瞥向沈棠：「棠棠，我怎么不知道你眼光下降这么多，居然开始喜欢没爹没妈的小白脸了？」

沈棠自觉丢了脸，面色涨红，夹起烧烤炉里滚热的炭就往我这边扔。

事发突然，我急忙避开，却还是不小心被燎到了裤脚。

我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。

12

我一直觉得我并不欠沈棠什么。

我和她之间应该有一种共识，大家各取所需。

她从指缝里给我漏点钱，我给她提供一个完美男友，供她使唤差遣。

在如今天一般的场合，还能陪着她演戏。

不论是当仆人还是气前男友，我都欣然配合。

但这些日子，沈棠越来越不拿我当人看。

平日里嘴上嘲讽奚落我就算了。

今天更是直接将烧红的炭扔在我身上。

还有顾长枫，笑我可以，但他千不该万不该，拿我早逝的家人取笑。

泥人也有三分血性。

我忍着脚踝上的剧痛，缓缓站起身。

一拳砸上了顾长枫的鼻梁。

13

顾长枫是个外强中干的孬种。

挨了我一拳，竟是连反抗都没有，直接捂着鼻子坐在了地上。

许是我的表情太过阴沉，所有人面面相觑，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。

我一步步走到沈棠的身前。

沈棠被吓得身体发抖：「陆以白，你想干什么？」

我淡淡道：「沈棠，我们分手。」

「当时你找上我，原本也是想找个失恋后接盘的工具。我看在钱的面子上陪你玩了这么久，现在也够本了。」

「从此桥归桥路归路，我们互不相欠。」

沈棠打着哆嗦嘴硬道：「分就分！陆以白，被我看上是你的福气，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喜欢你这个穷鬼吧！」

「那最好不过。」

离开庭院时，我看见沈曼站在不远处。

神色晦暗，不知道听了多久。

14

我没有看沈曼。

我清楚知道，我和她之间，隔着身份地位的天堑。

那场不知由什么原因造就的梦，不过是一场露水情缘。

沉溺其中，只会让我万劫不复。

她和顾家长子站在一起的身影很般配。

她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

15

离开别墅后，我去医院看望妹妹。

带着她去另一所医疗更为发达的城市做手术。

在这座城市，我找了份还算满意的工作，工资不低，最重要的是，能让我有充分的时间照顾家人。

我再也没听说过沈棠的消息。

至于沈曼，别墅那场闹剧结束后，我与她在梦里见过一面。

梦发生了变化。

我们不再亲密无间，而是中间隔着一堵透明的墙，谁也碰不到谁。

沈曼看着我欲言又止，我想说什么，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。

梦醒后，我们再也没有梦到过彼此。

毕业后，我顺利入职，并成功转正。

妹妹的手术也很顺利，如今正在医院度过恢复期，不久便能健康出院。

原本以为我开启了新的人生，日子会一直这样过得平淡充实。

直到两个月后，公司空降来了姓沈的新总监。

不是旁人，正是沈曼。

16

我咬牙对着人事发来的一长串注意事项做饭。

昨天上司和我说，公司人事出现变动，新调来的总监身边出现了助理缺口。

他们看我简历符合要求，大学时也有过相关经验，想暂时让我顶上。

原本我不愿意，但上司在我入职时帮了我很多忙。

我欠他人情，并且他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只过渡一个月，之后立刻恢复原岗，还有机会升职加薪。

我只好无奈答应，就这么调任了沈曼的生活助理。

我的第一项任务是给沈曼做饭。

人事称沈曼胃不好，不能吃外卖或者食堂，听说我会做饭，要求我做份清淡适口的午餐。

我把菜板剁得砰砰响。

做饭不是厨子的活儿吗？

手忙脚乱地做完，我提着保温桶，站在电梯前紧张踱步。

沈曼知不知道我是她的新助理？

自此上次和她分开，我再也没有找过她。

她不会恼羞成怒直接把我开了吧？

......

管他的！

现在已经过了手头最紧的时候，如果沈曼挤兑我，大不了换份工作。

能干几时是几时。

我心一横，拎着保温桶，直接将电梯按去总监办公室。

低着头将保温桶往沈曼面前一撂，转身便走。

「等等。」

熟悉的妩媚女声响起，沈曼将我叫住。

我抬头看她。

沈曼正蹙着秀气的眉头看桌子上的报告，水葱般的手指夹着笔，样子说不出的性感。

17

「陆以白，你以前怎么不说有个妹妹在生病？」

沈曼将手中的资料丢给我，上面赫然是我这些年的经历，和妹妹的病例单。

我并不意外她会调查我。

只是轻叹了口气：「你忘了，以前我们只在梦里认识。」

沈曼僵了僵：「那你见到我的时候怎么不说？」

「怎么说？」我看着她的眼睛：「我是沈棠的男朋友，你是顾家大少爷的未婚妻，别说是聊家庭，就算我和你多说了几句话，别人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们。」

「怎么会，他们敢？」

「就算沈棠不介意，你能保证你未婚夫不吃醋吗？」

我没忍住提高了声音。

沈曼凝视我两秒，突然掩嘴笑开。

「什么未婚夫，顾长松有喜欢的人，联姻就是诓诓媒体，炒一下股价。」

「小陆哥哥，原来你介意的是这个呀？」

「谁、谁介意这个了。你们真订婚假订婚，关我什么事？」

「当然关你事了，我喜欢的是你呀。」

沈曼起身走到我面前，将头靠入我的怀里。

「小陆哥哥，我有钱，长得还漂亮，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？」

18

熟悉的香气钻入鼻腔，感受着怀中的柔软的身体，心跳忍不住持续加速。

一直以来都是梦中相会，于她而言，我应该是个虚拟的人。

甚至上次的别墅轰趴是我们第一次见面。

沈曼居然喜欢我？

沈曼仰头看着我，卸了力道将重心全部依靠在我身上。

我下意识伸手环抱住她的腰。

「陆以白，你答不答应我？」

我有点愣：「我们才只见过一面。」

「我在梦里就喜欢你了，一直偷偷找了你好久，可惜醒来就会忘记你叫什么，找不到。」

「我很穷，无父无母，还有个生病的妹妹。」

「求之不得，我富裕得只有钱了。我已经给妹妹联系了最好的康复中心，保证让她健健康康的。」

「我......」

「你什么你？我又漂亮又有钱，身材你也看过，之前梦里还抱着爱不释手呢！有什么是你不满意的？」

沈曼不讲理地嗔怪，模样刁蛮又可爱。

她和我讲，最开始听说我是沈棠男友时，她无比惊诧。

甚至都做好了和姐姐抢男人的准备。

后来经过调查，发现我和沈棠只是各取所需。

那天我跟沈棠分手，要不是顾及沈家的面子，她直接就追出来了。

想着先处理好沈棠和顾长枫的事，才没有轻举妄动。

谁料我一去不回，连话都没和她说上一句。

沈曼委屈地看着我，眼睛水汪汪的。

「小陆哥哥，答应我嘛。」

声音又软又娇，蛊惑人心。

我被那双勾魂摄魄的双眸夺走了理智，当即说了声「好」。

见到沈曼笑弯了的眼睛，才恍然自己又上了她的当。

19

我跟沈曼谈起了恋爱。

为表诚意，她搬来了我的出租屋。

沈曼如梦中一样，整个人妩媚动人、风情万种。

让人恨不得永远死在她身上不下来。

公司的同事见我和她一起上班，渐渐传出了我勾搭上司上位，被大小姐看中包养的流言。

沈曼听说后气得小脸涨红。

我倒不是很在意，和她开玩笑道：

「也没说错，以后过得怎么样，可全仰仗沈大小姐施恩。」

只是我没想到，第二天沈曼就牵着我的手。

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我是她的男朋友。

还迫不及待和家里打了电话，让我过了沈家父母的明路。

不过没告诉沈棠。

沈曼原本想直说，但是被我拦下。

沈棠虽然蛮横任性。

但再怎么说，她也帮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。

这件事太过复杂，我有点没想好要怎么和她说。

但沈棠却给了我们一个意料之外的「惊喜」。

20

「陆以白，你出来！」

那天上班时，我的办公室门口出现一道清亮的女声。

沈棠站在外面，直勾勾地看着我。

同事们都知道我与沈曼谈着恋爱，如今又来一个长相身材均不俗的女人大张旗鼓地找我，不禁面面相觑。

「这位小姐，我们正在上班，麻烦下班时间再来好吗？」

人事温声劝她。

结果沈棠从包里掏出厚厚一叠钞票，重重撂在前台。

「请大家喝下午茶，借用陆以白几分钟。」

一贯的大小姐做派。

我头疼地跟她出去。

「怎么了？」

沈棠语气不耐：「陆以白，你跟我复合！」

「啊？」

我愣住了。

还以为她发现了我和沈曼的事，跑过来兴师问罪。

结果大小姐千里迢迢，就为了跟我复合？

我不认为自己的魅力大到这般地步。

一定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。

果然，沈棠怒气冲冲地向我抱怨：

「我跟顾长枫那个渣男分手，结果他转头就找了新女朋友！你比他强多了，跟我复合，这个面子我不能丢！」

......

我就知道。

我看着沈棠，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。

「小陆哥哥，怎么了？谁来找你？」

偏巧沈曼听说有人找我，出门来寻。

沈棠背对着她，她看不见沈棠的脸。

所以直接嗓音含笑道：「哪位美女特意来找我男朋友？」

听见沈曼的声音，沈棠瞳孔蓦然睁大。

我心里一凉。

哦豁，认出来了。

21

我与她们姐妹二人坐在咖啡厅。

沈棠咬牙切齿地切着蛋糕：

「你们两个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？」

沈曼不甚在意：「就像你看到的那样。」

「陆以白是我男朋友！」

「你那是谈恋爱吗，为了气顾长枫，荒唐得我都不好意思说你。」

「那也是我先认识的，沈曼，你能不能讲点道理！」

「哦？那还真不一定。」

沈棠气得眼睛发红，死死地瞪着我和沈曼。

我在心里哀叹，这都什么事啊。

刚想开口劝劝，就被沈曼截住。

「沈棠，你又不是真的喜欢陆以白，你只是在利用他。」

「我比你漂亮，身材比你好，能力比你强，比你先认识陆以白，又是真心喜欢他，他有什么理由不选我？」

沈棠气极，崩溃地大吼：「沈曼！你能不能要点脸！」

沈曼示意她坐下，轻巧道：

「不就是顾长枫又找女朋友了吗？你出息点，我给你找个更好的，少来惦记我男朋友。」

沈棠不闹了，半信半疑地问：「你说真的？」

「我什么时候骗过你？」沈曼斜她一眼。

沈棠瞬间安静下来，眼神甚至带着几分欣喜：「那就这么说定了，一定给我找个好一百倍的，气死顾长枫那个渣男！」

「我还有事先走了，祝你们百年好合！」

沈棠说完一刻也不多留，拎包就走。

我愣愣地看着她们姐妹，一时间哭笑不得。

沈曼靠在我的肩膀：

「沈棠就是太幼稚了，其实心不坏。」

「小陆哥哥，将来我们结婚，你可不能对她有意见。」

「你愿意和我结婚的对吧？」

淡金色的阳光透过咖啡店的窗子洒落在沈曼身上。

映得她整个人暖融融的。

我握住沈曼的手，轻吻着她的额头。

语气含笑道：「愿意。」

全文完

作者：林加藤